第8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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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
◎我師弟絕非邪道◎
單珠三姐妹的過往令人唏噓, 林霜似與幾人有過照面，又蒙受過單珠與付香來的幫助，傳話不過是她能為她們做的最微薄的一點事情。
單珠詢問林霜似付香來的消息, 但林霜似緘口不言。
付香來已經死在麓原, 林霜似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單珠, 因而只能說:“她說她要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至於蕪水門，他們能夠作為一城的駐守仙門，自然有他們的實力, 不需要林霜似與林雪如插手。
因此兩人只是夜裏與蕪水門一起巡視了一圈, 第二日又繼續出發。
回到天乾山後，林雪如便去找了傅長生。
林霜似帶著林雪如的弟子令去了藏書閣。
林霜似在不是天乾山弟子，沒有弟子令進不去書閣, 因而她每次都是借林雪如的弟子令前來。
天乾山對她有特殊優待，書閣長老也因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她進去。
從江陽到天乾山，雖然兩人一路禦劍趕路, 但在城鎮中暫時歇腳時，不可避免會聽見許多流言。
魔修在南北三十城中各有動作, 攪擾得整個仙門不得安寧。
甚至有一回深夜，林霜似在客棧房中打坐修煉, 還有魔修意圖翻窗潛入, 偷盜物品，被林霜似抓個正著。
魔域中有八位大乘大能，除去長澗還有常年待在魔都中的汝葚與重九華, 還有三位畫地而立, 享有權力。
但這些人加起來, 手中能夠調動的弟子, 也沒有長澗一個人能調動的多。
布置在仙門的那些魔修幾乎都是長澗的人, 因而如今魔修作亂，不光林霜似，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罪魁禍首，都只有一個人。
可長澗成為魔尊以來，仙門與魔域之間只有小摩擦，沒有大沖突，雙方度過了相當和平的百年。
為什麽魔域會突然發難？
林霜似猜不出。
她此來天乾山，原本是想在此與眾弟子一同修煉，蹭一蹭天乾山的靈脈，但路上所見卻讓她心中不安，因而林霜似想來藏書閣查一查。
進入書閣，入目便是一排高架木格，繞過去，便是弟子們溫習功課的位置。
林霜似帶著林雪如的弟子令先去找了正在一旁自弈的長老輕言。
對方見了她便彎眼一笑，接過弟子令覆手一掃，並說:“林小道友許久沒來，今日是想看什麽書？”
林霜似便說:“我想看看有關百年前泰元宗血圖案的記載。”
輕言詫異地掃她一眼，將弟子令交還給她，問:“怎麽會想起要查這樣的舊案？”
林霜似面不改色:“我聽說尋渡真人隕落與這樁舊案有關。”
輕言一挑眉:“聽誰說的？”
林霜似毫不猶豫:“霍笑前輩。”
“不正經的。”輕言低罵一聲，“舊案卷宗在三層，左邊數第三個隔間。”
林霜似謝過她，擡步直往三層去。
等到了輕言所說的隔間，林霜似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有關的記載。
一百零八年前，血圖案發前，時為第一宗門的泰元宗山腳下村莊中，出現了牲畜莫名死去之事。
村民最初沒當回事，以為是有野獸侵襲，便請求泰元宗弟子為村莊設下結界，抵禦襲擊。
初時，牲畜確實不再莫名死去。
幾日後，怪事再次發生，不過這一次，無故死去的對象成了人。
村民惶恐不安，立刻上報給泰元宗。
這是在第一宗門的山腳下，泰元宗豈有不管之理。但先後派遣了三波弟子前去，都一無所獲，於是這樁怪事的危險級別陡然拔高。
恰巧當時有一峰長老的親傳弟子聽聞此事，主動請纓前去解決。
上面寫了近二十個人名，林霜似幾乎都不認識，只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。
長澗。
卷宗中對於這群人進入村莊後的一應事件都未曾有記載，在其中標註了大大的朱字，寫著“不明”，隨即寫到了事件的結束。
血圖出現，在村莊中大肆吸取血氣。第二日村莊中再無活人氣息，就連泰元宗的弟子亦有折損。
泰元宗壓下了此事，並未讓外人知悉。
但村莊中外出的村民回村發現自己的家人親朋全部慘死，悲痛傷心，疑心是泰元宗那群查案的弟子害死了滿村的人，因而奔波逃離，向離泰元宗最近的一個中等宗門匯報。
泰元宗巍然大宗，那宗門也不敢妄自懷疑，帶著那人往上，一層層報到了其他幾個大宗門之中。
最終幾大宗門一同前去泰元宗查探，發現滿村人的確是暴斃而亡，因而追問泰元宗，向他們討要說法。
泰元宗稱此事並非他們所為，封鎖消息只是因為其中牽扯到了不該為人所知之物。
當時在村中查案的弟子告訴來者，他們查到了血圖，是血圖害死了村中眾人。
幾大宗門驚疑不定，不約而同停止了追查。
泰元宗的回應本是辛秘，卻不知為何被洩露出去，引發軒然大波。
眾人查探血圖用處，都只查出一句“弒殺凡人，以血養道”。
頃刻間，惡意如同海嘯席卷而來。
那時的長澗修為已至化神，他的天賦在修真界所有人的頭上壓了百年，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時機能對他群起而攻之了。
於是謠言甚囂塵上，似乎所有人都認定血圖的使用者並無他人，從頭至尾只有泰元宗監守自盜。
若是沒有這位正好不在村中的村民逃出生天外出求助，泰元宗便能達成目的，世人也不會知曉血圖一事。
幾大宗門與泰元宗合議，欲交出血圖以證清白。
可最終泰元宗卻並沒能拿出血圖，還稱血圖被盜竊，已經遺失。
這無疑是火上澆油。
鋪天蓋地的謾罵討伐幾乎淹沒了泰元宗，更將長澗推上了風口浪尖。
有時口誅筆伐比風刀霜劍更能催人性命。
在規模最大的的一次山門集會時，聚集而來要求泰元宗交出長澗償命的人群，與泰元宗爆發了沖突。
卷宗上是這樣記載的:
“為首者道:‘泰元宗自稱清白，空口白牙如何證明？’
“泰元宗盡生花道:‘你們想要證明，那我們便給你證明。以血為證，我泰元宗上下清明，我師弟絕非邪道。’
“盡生花攜師門下許烏、潺鹿、曲江天、穆晚、李子碩、寇褚共七人，橫劍自刎於山門前。
“盡生花以性命發下問天誓，她死後，天道降下白雷。”
問天誓下，所言為真，即降紫雷；所言為假，即降白雷，且將被隕滅神魂，不得超脫。
問天誓需以性命開啟，無論所言是真是假，都只有死路一條。
敢發問天誓者，無一不是真清白。
七人之死為血圖案蒙上更深一重迷霧。
盡生花話中有兩重含義，一是宗門清白，一是長澗清白。
問天誓失敗，便只能是這兩個誓言出了錯，要麽是泰元宗有其他人不清白，要麽是長澗不清白。
案件進展因此陷入停滯。
後來長澗入魔，屠了泰元宗山下六處村莊，被仙門追捕幾年後叛入魔域。泰元宗被重創，弟子四散，短短十年內就滅了門。
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了後續。
卷宗最後又用蓋戳印下一個“待”字，後來數次有人在後面增加批註，時間卻也止於百年前。
林霜似面無表情放下這一卷，又將另一卷翻出來看。
第二卷 記載的是那名村民的角度，所述事件與第一卷並無太大差別。
林霜似草草掃過，又拿起第三卷 。
第三卷 是一卷補充，有關於缺失的泰元宗第四批弟子進入村莊後查探的細節。
盡生花等人只說過她帶領眾人在村中查案，發現村中人氣色不佳，一來二去用自身血氣為引查出了血圖。她正要帶著血圖回去覆命，卻被血圖襲擊。眾人不能抵擋，保護不了村民，還折損了自己的弟子。
寥寥數言，語焉不詳，難以記載為卷宗中事實。
這一卷補充與盡生花所言大致相同，卻多了許多細節處，是後來天乾山在還活著的其他弟子口中問出的。
林霜似一目十行地看過，記了幾個細節，正要合上卷軸時，餘光瞥見角落有幾個小字，寫著“此事存疑”。
林霜似面色稍緩。
從書閣中出來時，已經是夜裏。
一層的許多弟子早已經離開，輕言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棋盤前，不曾挪動半分。
林霜似將弟子令給輕言登記，與她道別:“前輩明日見。”
林霜似客居在天乾山，天乾山給她分了一間弟子寢舍，因而她白日在書閣看書，夜裏就趁練劍場無人時修煉。
夜幕下萬籟俱寂，唯有長劍之下一招一式卷起的呼嘯風聲，在耳邊如同厲聲棒喝，催促林霜似快一點變強。
她在天乾山過日覆一日的枯燥日子，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。
心中雜念占據心神的那一剎那，霽秋嗡鳴提醒。
林霜似迅速回神，卻還是不可避免被偏移的劍招劃破手臂。
血頓時染紅了半截衣袖。
林雪如找到她時，林霜似正為自己纏好傷口。
大半夜的，林雪如只隔著房門與她說話。
林霜似聽見他說:“魔域破壞仙門秩序，六大宗門喚醒仙門所有大乘大能，向魔尊下了戰書，約他在無盡海死鬥。”
手臂的傷口未經靈力療愈，連血都沒止住，仍舊在作痛。
林霜似默了片刻輕聲說:“此事絕無勝算，他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不，他答應了。”
“仙門的條件是，只要他來，就告訴他當年血圖案的真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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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珠三姐妹的過往令人唏噓, 林霜似與幾人有過照面，又蒙受過單珠與付香來的幫助，傳話不過是她能為她們做的最微薄的一點事情。
單珠詢問林霜似付香來的消息, 但林霜似緘口不言。
付香來已經死在麓原, 林霜似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單珠, 因而只能說:“她說她要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至於蕪水門，他們能夠作為一城的駐守仙門，自然有他們的實力, 不需要林霜似與林雪如插手。
因此兩人只是夜裏與蕪水門一起巡視了一圈, 第二日又繼續出發。
回到天乾山後，林雪如便去找了傅長生。
林霜似帶著林雪如的弟子令去了藏書閣。
林霜似在不是天乾山弟子，沒有弟子令進不去書閣, 因而她每次都是借林雪如的弟子令前來。
天乾山對她有特殊優待，書閣長老也因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她進去。
從江陽到天乾山，雖然兩人一路禦劍趕路, 但在城鎮中暫時歇腳時，不可避免會聽見許多流言。
魔修在南北三十城中各有動作, 攪擾得整個仙門不得安寧。
甚至有一回深夜，林霜似在客棧房中打坐修煉, 還有魔修意圖翻窗潛入, 偷盜物品，被林霜似抓個正著。
魔域中有八位大乘大能，除去長澗還有常年待在魔都中的汝葚與重九華, 還有三位畫地而立, 享有權力。
但這些人加起來, 手中能夠調動的弟子, 也沒有長澗一個人能調動的多。
布置在仙門的那些魔修幾乎都是長澗的人, 因而如今魔修作亂，不光林霜似，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罪魁禍首，都只有一個人。
可長澗成為魔尊以來，仙門與魔域之間只有小摩擦，沒有大沖突，雙方度過了相當和平的百年。
為什麽魔域會突然發難？
林霜似猜不出。
她此來天乾山，原本是想在此與眾弟子一同修煉，蹭一蹭天乾山的靈脈，但路上所見卻讓她心中不安，因而林霜似想來藏書閣查一查。
進入書閣，入目便是一排高架木格，繞過去，便是弟子們溫習功課的位置。
林霜似帶著林雪如的弟子令先去找了正在一旁自弈的長老輕言。
對方見了她便彎眼一笑，接過弟子令覆手一掃，並說:“林小道友許久沒來，今日是想看什麽書？”
林霜似便說:“我想看看有關百年前泰元宗血圖案的記載。”
輕言詫異地掃她一眼，將弟子令交還給她，問:“怎麽會想起要查這樣的舊案？”
林霜似面不改色:“我聽說尋渡真人隕落與這樁舊案有關。”
輕言一挑眉:“聽誰說的？”
林霜似毫不猶豫:“霍笑前輩。”
“不正經的。”輕言低罵一聲，“舊案卷宗在三層，左邊數第三個隔間。”
林霜似謝過她，擡步直往三層去。
等到了輕言所說的隔間，林霜似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有關的記載。
一百零八年前，血圖案發前，時為第一宗門的泰元宗山腳下村莊中，出現了牲畜莫名死去之事。
村民最初沒當回事，以為是有野獸侵襲，便請求泰元宗弟子為村莊設下結界，抵禦襲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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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惶恐不安，立刻上報給泰元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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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面寫了近二十個人名，林霜似幾乎都不認識，只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。
長澗。
卷宗中對於這群人進入村莊後的一應事件都未曾有記載，在其中標註了大大的朱字，寫著“不明”，隨即寫到了事件的結束。
血圖出現，在村莊中大肆吸取血氣。第二日村莊中再無活人氣息，就連泰元宗的弟子亦有折損。
泰元宗壓下了此事，並未讓外人知悉。
但村莊中外出的村民回村發現自己的家人親朋全部慘死，悲痛傷心，疑心是泰元宗那群查案的弟子害死了滿村的人，因而奔波逃離，向離泰元宗最近的一個中等宗門匯報。
泰元宗巍然大宗，那宗門也不敢妄自懷疑，帶著那人往上，一層層報到了其他幾個大宗門之中。
最終幾大宗門一同前去泰元宗查探，發現滿村人的確是暴斃而亡，因而追問泰元宗，向他們討要說法。
泰元宗稱此事並非他們所為，封鎖消息只是因為其中牽扯到了不該為人所知之物。
當時在村中查案的弟子告訴來者，他們查到了血圖，是血圖害死了村中眾人。
幾大宗門驚疑不定，不約而同停止了追查。
泰元宗的回應本是辛秘，卻不知為何被洩露出去，引發軒然大波。
眾人查探血圖用處，都只查出一句“弒殺凡人，以血養道”。
頃刻間，惡意如同海嘯席卷而來。
那時的長澗修為已至化神，他的天賦在修真界所有人的頭上壓了百年，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時機能對他群起而攻之了。
於是謠言甚囂塵上，似乎所有人都認定血圖的使用者並無他人，從頭至尾只有泰元宗監守自盜。
若是沒有這位正好不在村中的村民逃出生天外出求助，泰元宗便能達成目的，世人也不會知曉血圖一事。
幾大宗門與泰元宗合議，欲交出血圖以證清白。
可最終泰元宗卻並沒能拿出血圖，還稱血圖被盜竊，已經遺失。
這無疑是火上澆油。
鋪天蓋地的謾罵討伐幾乎淹沒了泰元宗，更將長澗推上了風口浪尖。
有時口誅筆伐比風刀霜劍更能催人性命。
在規模最大的的一次山門集會時，聚集而來要求泰元宗交出長澗償命的人群，與泰元宗爆發了沖突。
卷宗上是這樣記載的:
“為首者道:‘泰元宗自稱清白，空口白牙如何證明？’
“泰元宗盡生花道:‘你們想要證明，那我們便給你證明。以血為證，我泰元宗上下清明，我師弟絕非邪道。’
“盡生花攜師門下許烏、潺鹿、曲江天、穆晚、李子碩、寇褚共七人，橫劍自刎於山門前。
“盡生花以性命發下問天誓，她死後，天道降下白雷。”
問天誓下，所言為真，即降紫雷；所言為假，即降白雷，且將被隕滅神魂，不得超脫。
問天誓需以性命開啟，無論所言是真是假，都只有死路一條。
敢發問天誓者，無一不是真清白。
七人之死為血圖案蒙上更深一重迷霧。
盡生花話中有兩重含義，一是宗門清白，一是長澗清白。
問天誓失敗，便只能是這兩個誓言出了錯，要麽是泰元宗有其他人不清白，要麽是長澗不清白。
案件進展因此陷入停滯。
後來長澗入魔，屠了泰元宗山下六處村莊，被仙門追捕幾年後叛入魔域。泰元宗被重創，弟子四散，短短十年內就滅了門。
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了後續。
卷宗最後又用蓋戳印下一個“待”字，後來數次有人在後面增加批註，時間卻也止於百年前。
林霜似面無表情放下這一卷，又將另一卷翻出來看。
第二卷 記載的是那名村民的角度，所述事件與第一卷並無太大差別。
林霜似草草掃過，又拿起第三卷 。
第三卷 是一卷補充，有關於缺失的泰元宗第四批弟子進入村莊後查探的細節。
盡生花等人只說過她帶領眾人在村中查案，發現村中人氣色不佳，一來二去用自身血氣為引查出了血圖。她正要帶著血圖回去覆命，卻被血圖襲擊。眾人不能抵擋，保護不了村民，還折損了自己的弟子。
寥寥數言，語焉不詳，難以記載為卷宗中事實。
這一卷補充與盡生花所言大致相同，卻多了許多細節處，是後來天乾山在還活著的其他弟子口中問出的。
林霜似一目十行地看過，記了幾個細節，正要合上卷軸時，餘光瞥見角落有幾個小字，寫著“此事存疑”。
林霜似面色稍緩。
從書閣中出來時，已經是夜裏。
一層的許多弟子早已經離開，輕言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棋盤前，不曾挪動半分。
林霜似將弟子令給輕言登記，與她道別:“前輩明日見。”
林霜似客居在天乾山，天乾山給她分了一間弟子寢舍，因而她白日在書閣看書，夜裏就趁練劍場無人時修煉。
夜幕下萬籟俱寂，唯有長劍之下一招一式卷起的呼嘯風聲，在耳邊如同厲聲棒喝，催促林霜似快一點變強。
她在天乾山過日覆一日的枯燥日子，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。
心中雜念占據心神的那一剎那，霽秋嗡鳴提醒。
林霜似迅速回神，卻還是不可避免被偏移的劍招劃破手臂。
血頓時染紅了半截衣袖。
林雪如找到她時，林霜似正為自己纏好傷口。
大半夜的，林雪如只隔著房門與她說話。
林霜似聽見他說:“魔域破壞仙門秩序，六大宗門喚醒仙門所有大乘大能，向魔尊下了戰書，約他在無盡海死鬥。”
手臂的傷口未經靈力療愈，連血都沒止住，仍舊在作痛。
林霜似默了片刻輕聲說:“此事絕無勝算，他不會同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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